书籍 人伦的“解体”的封面

人伦的“解体”

吴飞

出版时间

2017-03-31

ISBN

9787108058652

评分

★★★★★
书籍介绍

一向被视为天经地义的人伦,在20世纪中国遭遇了激烈批判;但常被忽略的是,此时西方学界也出现了对人伦的反省,创造了三个“学术神话”:母系社会、乱伦禁忌、弑父弑君,其中第一个还深深影响了现代中国思想。本书考察了这三个命题在西方古今形质论哲学传统中的根源,尝试探索在中国文质论传统中反思人伦问题的可能。

本书的写作缘于作者对近代以来社会人伦关系发生深刻变迁的的长期关注与思考,以人类学、哲学和社会理论为基本学科框架,从中西文明比较的视野,来聚焦西方形质论(形式/质料)思想传统影响下的人伦问题及其现代处境,尤其从现代人伦思考中的几个比较极端且充满论争的理论与命题,如母权社会、乱伦禁忌和弑父弑君入手,细密梳理和分析了从达尔文、巴霍芬、摩尔根、涂尔干到弗洛伊德等人的相关理论与思考,并追问了人伦问题背后的形质论哲学根源(亚里士多德),尤其是西方人性自然与文明生活之间的张力关系。作者认为,无论中国还是西方,其现代文明语境中的人伦都面临着全面解体的危险,与之伴随的便是对家国的虚无与焦虑;而中国源远流长的“文质论”传统或许为我们重建人伦与道德提供了重要的思想资源。

吴飞,男,1973年出生于河北肃宁,1999年获北京大学哲学硕士、2005年获美国哈佛大学人类学博士、北京大学哲学博士后,现为北京大学哲学系、宗教学系教授。研究领域包括自杀问题、古希腊哲学、中世纪基督教思想(尤其是奥古斯丁)、宗教人类学、中西文化比较、礼学、清代思想史等。

吴飞学术的根本问题意识来自于混杂了古今中西各种问题的时代背景之下的现代中国。通过对西方思想史和中国思想史的研究,他提出了西方思想作为“形质论”、中国思想作为“文质论”的结论。在此结论的基础上,他确立了自己的学术使命:在的现代中国的思想处境之下接续清代自戴震、程易畴至张锡恭、曹元弼以礼学(尤其是《仪礼·丧服》)为基础、以“人伦”为核心的、兼采汉宋的一套独特的、未完成的“清学”,并将之在当下的时代背景中进行重构并发扬光大。

主要著作有:《自杀与正义:一个中国视角》(Suicide 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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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导论:重提人伦问题
一、以仁黜礼:人伦批判的第一条线索
二、礼法之争:人伦批判的第二条线索
三、母系社会:人伦批判的第三条线索
四、对中国母系论的批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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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晚清五四以来的激进主义者,为了摧毁人伦和传统共同体,不择手段,“母系社会”的神话就是他们刻意引入,以所谓“杂交”、“乱婚”的想象来作为毁灭人伦的人类学依据。当“母系社会”神话早已在西方破产后,这个神话在中国仍然大行其道。
结语清晰呈现了飞哥对现代中国伦理问题庞大的理解思路,但具体在这本书中,作者其实并没有很好地统合其三个论题。整体上感觉有两个困难:在以政治哲学的问题意识去勾勒人类学思想对话时没能完全对原作的问题域加以转化处理,以致对话是否成立略可疑;着力强调形质论理解的困难,却缺乏形而上学的着墨。
初翻此书,被畅通的阐述和犀利的见解唬得一愣一愣。第二遍读的时候才发现一些问题,首先,严格而论该书不属于规范的学术著作,更像是治学随笔。其次,作者谈的是三个非常重要人伦问题(母权,乱伦,弑父)的研究脉络,颇有六经注我的气势,写到兴致之处洋洋洒洒,信手拈来,可这摘取似乎很有断章取义之嫌。然后,不少相似内容反复出现,使人厌倦,一些论证显得繁赘,似乎在绕圈。再则,作者固然思考深刻,也在抽丝剥茧叙述学术历程的同时夹带私货,所以整本书看上去反而显得像神话故事一般,精彩而虚幻。还有,副标题中的“形质论”的确贯穿始终,却只是简单的将一些对象二元对立,比附到“形”与“质”上,这个标签贴与不贴又有何妨呢?最后,感谢这书带来的启发,也让我被迫在这一相当陌生的领域查阅不少文献。
這是一本只需3小時就能看完的小書。唯一的觀感:善於藏拙真的太重要了。
母系社会到父系社会的过渡也是一种神话构建,它未能真正反映出这个问题包含的复杂性,在中国的语境里,这种神话还被掺杂进了人伦这样复杂的讨论。作者抛出的形质论暗含一个自然-社会的政治哲学上的概念对立,它试图解决的问题是母系论或者父系论能够为后来的政治结构提供怎样的基础。从这里就进入了霍布斯、卢梭等政治哲学家们的问题领域,而把握这些问题关键的人类学核心就是所谓的乱伦禁忌。
Wittgenstein 有言,不对路的提问方式不仅会让思路误入歧途,而且会堵塞其他更好的反思可能。有感于百年来国人把数千年历史黑成锅底,吴飞老师探入(把天朝傲气拍成玻璃心的)彼方思想深处,去探问共有的自然深层人性,才发现「道有不同,为人则一」。新一代学人终于能够比较心平气和的看待古今中西,历史意义巨大。想陈先生寅恪曾言,平生思想近乎湘乡南皮之间;又言,他日吾国得以复兴者,必以人伦五常始(抱歉,记不得原文了)。吴老师赓续前贤未尽之思,见斯文坠地发不忍之言,其论述或有未深入细致处,然气象之大,隐然若现,我辈读者,静待大作续出。
感谢吴老师签赠
本书澄清了三个问题:母权神话探源、“乱伦禁忌”与文明起源以及“弑父情节”的政治意义。母权社会存在这一说法是荒诞不经的,它的真正根源是背后的一种理念:对父权社会之前的想象,而这种想象刚好迎合了近代的一些思潮而已(如女权主义、共产主义)。本书涉及的思想史较为庞杂,不禁让人感叹所涉知识之浅陋,但确实激发了我了解西方思想源头的好奇。例如弗洛伊德之理论深受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达尔文等人的影响,认为“性冲动”与“死本能”这两个根植于人性中的因子是推动人类社会政治秩序建构的根本动力、由弑父行为带来的“孝敬性罪感”带来了族群之图腾崇拜与宗教产生。他们得出,生活形式就是本能的自我建构,爱欲的作用方式和约束方式是决定人类文明形式的根本动力。 阅读重心须调整,应减少学术性著作,从古希腊神话、哲学思想史入手。
序言末节的眼光好。
柏拉图虽然并不认为应该真正脱离城邦,但他心目中的“样式”当然是一个超越性的概念,即人们可以按照对样式的理解来安排自己的世俗生活,却不能由人伦习俗来理解智慧的生活。相较之下,中国的圣贤确实没有采取形质论的思路,而是强调“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最高明的精神境界,并不是现实生活之外的另外一种生活。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圣贤,恰恰不是标新立异、素隐行怪之人,而是最能体会日常生活的道理、比一般人还要正常的人。所以孟子说:“圣人,人伦之至也。”荀子说:“圣也者,尽伦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