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 从田野到理论的封面

从田野到理论

陈映芳

出版时间

2023-02-28

ISBN

9787208181571

评分

★★★★★
书籍介绍

本书以社会学实证研究的方法以及方法论为主题,内容主要是我在多年专业教学和研究实践中积累的一些思考。它们曾以论文、学术随笔或“序言”等形式,陆续发表在一些杂志、报刊和我主编的学术类书中。

将这些文字结集的原因之一,是我了解到,有不少年轻的社会学教师今天仍在坚持指导他们的学生从事深入的田野调查。包括我指导的或曾教过课的毕业生,还有如上海交大负责指导学生社会实践的老师,他们希望我能提供一些往年社会调查的案例,以及调研方法的讨论,以作参考。

从某种意义上讲,社会学的田野调查,借鉴自人类学的调查方法。但社会学的经验研究,还有社会科学不同专业的实证研究,尤其是质性研究,不仅涉及到如何进入田野,怎么观察记录等问题,更涉及到如何基于不同的学科专业,形成各自的问题意识;从田野退回到研究室后,如何将田野记录中的各种素材,转化为学科概念,建构成“社会事实”,将其置入到社会结构中,并引用不同的理论范式,去加以归纳、分析等的复杂过程。基于这样的考虑,在这本小著中,我不仅介绍了如何进入田野的方法思考,也介绍了自己在研究中如何斟酌概念、反思理论范式的一些实践体会。

书中所列举的一些调查实录和学术著作文本,多是我和我的学生们、以及国际/国内共同研究团队的学者朋友们的合作成果,我的思考曾汲取了他们给予我的不少启示。需要说明的是,虽然书中前面部分介绍的文本较多集中于多年前的一些案例,但最近十多年来我和学生们一直还在组织一系列主题性的田野调查。只是因为这些年的团队主要由研究生(近年以博士生和一些在沪毕业生为主)组成,团队成员的研究成果多以他们的学位论文或独立发表的论文、学术专著为形式,他们的学术风格和研究方向也更趋多元了。作为导师,我一方面仍希望学生们的实证研究能扎根于田野,另一方面则期待他们能在多年的追踪调查中,在相互的切磋中,每个人都能实践那一种“充当自己的学术研究的主体”的过程,并享受到独自的“发现社会”的知的趣味。而我自己,在他们的研究和讨论中,已经品味到了学术反哺的人生乐事。

本书并不是社会调查方法或社会学方法论的原理介绍,作为学者个体的研究心得,它或许会有一些可供后来人参考的价值,但内中必然存在种种局限甚或谬误,况且社会和学界、学术,也都在变化之中。无论如何,倘若它真能为年轻学者和学子们提供一些借鉴,则幸甚矣。

陈映芳

2023年2月11日于上海

陈映芳

女,知名学者。日本大阪市立大学文学博士,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主要研究领域:政治社会学、转型社会研究、城市社会学、青年社会学等;教学领域:城市问题研究;中国社会的构成原理;社会学与人学研究等。著作:《“青年”与中国的社会变迁》(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年版)、《在角色与非角色之间:中国的青年文化》(江苏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城市中国的逻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2年版)、《移民上海——52人的口述实录》(学林出版社2003年版)、《都市大开发:空间生产的政治社会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9年版)等。

目录
序 以身处的社会为研究对象
第一部分 与学生一起走向田野
教室即社会现场——行为者自述的课堂实践
走出课堂、走向城市田野——关于《移民上海》
在田野,我们能够观察到什么?——城市新移民调查反思

显示全部
用户评论
没有什么比研究者的学术省思更能够推进研究方法论的完善了。从田野到理论不仅是从经验现实到研究范式的迁移,还是在不同坐标系——“西方理论vs中国现实”、“全球vs本土”、“现代城市vs传统乡村”——里去质疑这些二元参照系本身存在的问题,去追寻什么是“更好的城市”“稳定社会”“正常社会”,去思索社会学最终需要回应的以人为基础的普遍理性。上述是本书在智识上触动我的地方。而在情感上触动我的是附录一访谈中的两句话,一是“说到底,原创性学术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有时只能是寂寞的、个人的思考”(p188);二是“面对这样的现状,当一个‘观察者’,我时常会有羞耻感”(p190)。这两句话让我在合上书的时候,记得很深很深,我想或许因为这是研究者身上的人文之光,是一种自反的力量。
真诚、炽热、深刻的反思性集子,陈老师真是不愧为近年来中国最好的学者之一。全书在课堂与田野、西方与东方、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功用、特殊与普遍、他者与此在等范畴间来回穿梭,阐述了大量永不过时、温柔却又刺骨的洞见,令我印象深刻的有:1.不仅仅要关注弱势群体,更要尽可能关注强势,否则怜悯性与价值关怀就是一种便捷工具而已;2.我们不能只念叨“国人”,要抱持着好奇心关注普遍的人、世界的人、邻近的人。否则一天天想着所谓的东西差异/本土特殊,只会陷入狭隘文化主义,更不能认清自身;3.乡土中国并不能代表中国性,至少中国传统城镇遭受着遮蔽,这需要历史学的砥砺;4.社会学或任何学科,都只是一种器物,“无论是批判的利器,还是描眉的画笔,都需要附于人的灵魂,才能作用于社会。”而最关键的是,生活者要的是什么样的社会?
社会学进步还是挺大的,研究弱势群体也是社会学的一个长处和短处
虽然基本都是旧文重刊,但是前言既有作者对自己一生学术历程的自反性思索,又有对社会学本身的否思及其边界的重估,即使对我这个门外人来讲也是极具启发意义的。作者无愧于近三十年上海最好的社会学学者之一。
好多是旧文,但没有标明文章写作/发表时间,我原本还有点奇怪,但突然觉得这些几年、十年、十几年前的文章(现代化、权利、家庭危机、人的研究、贫民、稳定、本土化……)在当下居然还很贴合现实。一方面这说明,好的学术文章,即便是应用类(如陈映芳教授致力于的应用社会学),“解释力”上确实具有很长保质期;此外还有记录的史料价值。另一方面却感到学术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