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 流浪歌手的梦的封面

流浪歌手的梦

万玛才旦

出版时间

2011-05-31

ISBN

9787233028810

评分

★★★★★
书籍介绍

万玛才旦的小说中突出表现偶然与荒诞精神去向的作品较多,可构成他小说的又一个叙事特征。譬如,小说《神医》中的“戈多式”等待和《没有雪的冬天》中置身于偶然境遇中的人物——旦巴,《诱惑》中嘉洋丹增,他们都从不同层面触及到了偶然与荒诞的存在之思。

小说《神医》中几个人在等待着神医的到来,原因是大家都患有“健忘症”,等待神医的到来是因为他们相信神医能治好他们的病。可是最终的结果却使人们的等待显得意义全无,就如《神医》中所描绘的那样:在等待的最后,女人忘记了船夫,船夫忘记了神医,就连神医自己都忘却自己发出了“我是谁?”的疑问。小说中船夫与女人的等待和他们的所望显然就是某种荒诞存在的体现。与《神医》中人们荒诞的等待一样,万玛才旦的《流浪歌手的梦》、《牧羊少年之死》、《诱惑》等小说也缔建了一种虚无中的追求,绝望中的反抗与徘徊的荒诞的存在之境。

《诱惑》中嘉洋丹增被经书吸引后,经书作为一种诱惑始终牵引着他直到死去。嘉洋丹增七岁那年见到了经书,此后他为了得到经书遭受了仁增旺姆父亲的毒打;仁增旺姆的父亲死后又因为仁增旺姆的无理要求没能如愿,然而在勉强答应她的要求后嘉洋丹增又在无意间将仁增旺姆置于了死地;嘉洋丹增被认定为了活佛,但那本经书却被经师规定为只有在他年满二十岁时才能翻阅;当嘉洋丹增满二十岁有资格看经书时,他却圆寂了。可见,嘉洋丹增为得到经书做了无尽的努力,但始终没能如愿以偿。随着活佛遗体的火化诱惑极大的经书也被一同焚烧,对于嘉洋丹增而言,“这种失去生命后的得到有何意义?”[⑥] 在无奈与悲戚中嘉洋丹增的生命充满了荒诞。《流浪歌手的梦》中歌手次仁为找到梦中的姑娘千里迢迢去寻找,可最终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追梦在百般的努力之后意义竟被荒诞吞噬。《牧羊少年之死》中主人公牧羊少年与他周围的生活格格不入。他与父母之间的冲突难以磨合;他苦苦久等的爱情终究还是化为乌有;就连他最亲的老山羊也死于自己之手。为了阻止父亲他一再反抗,为了得到爱情他苦等了几个轮回,但他却始终无法逃避其荒诞不堪的境遇。

《没有下雪的冬天》中主人公旦巴试图准备去消灭那条狗时,父亲对他说:你不是我的亲子而是我长兄的儿子;在途中,云游大师又对旦巴说:你的父亲是你的杀父仇人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当回到家后,旦巴发现父亲竟然被狗咬死了,最后在无奈之余旦巴唯有杀死那条狗的命运。这篇小说的荒诞之意在旦巴与外在的冲突与摩擦中再次油然而生。

加缪说:“荒诞是在人类的需求与世界的非理性的沉默这两者的对抗中产生的。”万玛才旦的这些小说中,无论是小活佛嘉洋丹增,流浪歌手次仁,还是牧羊少年以及人物旦巴,他们都为自己的所求所往作了无限的奋斗直到生命的尽头。然而,在世界的偶然与非理性中他们的希望遭遇到了磨灭。由此,也就构筑了一种“人类对理性、和谐、永恒的渴望与向往和自然社会生存有限性之间的‘断裂’,人的奋斗作为徒劳无功这一后果之间的断裂”[⑦]的荒诞色调。

特征四:内心体验的书写

万玛才旦的有些小说充满了暴力、血腥乃至死亡,而作品也恰恰是以此来面呈外在与个体之间的冲突的。可以说,个体生存体验的书写和人物内心世界的外在表现也是万玛才旦的小说所表现出的一个重要的叙事内容。

小说《曲珍与其儿子罗丹》中虽说两条故事平行存在,但从文本的叙述仍可看出作者所要言诉的真正意图。正如小说中的人物“我”所言,在现实真实的故事面前我虚构的故事毫无感染力的话语足可说明作者所要表达的真正意念。这篇小说大体的叙事框架是因家境贫寒母子一同偷盗的故事而成。小说中“我”的故事是朋友仁旦向“我”提供素材后虚构而写的,在“我”所虚构的故事中罗丹母子与周围其他人的关系十分融洽,充满着友爱与互助。但在仁旦的复述过程中“我”才发现真实故事中罗丹母子的关系并不像“我”所虚构的那样。仁旦说:罗丹最后的偷盗被捕虽是为母亲治病引起的,但在上刑台前罗丹向母亲的乳头咬去表示了对母亲的愤恨。这与我所虚构的故事结尾大为不同,甚至有着天壤之差。在仁旦的复述中罗丹和其母亲的关系骤然变的紧张急促了起来,这就是文中对现实的表现——最为至亲的母子之情终究在冲突的变异中走向了悲愤。

《诗人之死》中“诗人”的死亡是由于他与周围环境的冲突所致。小说中“诗人”经过一再的挫败与冲突最后选择与“宿敌”同归于尽的方式,他杀死了别人也选择了自杀。诚然,小说中充满了对“诗人”人性多维因素的揭示。但小说中诗人本不恶。此外,他身上还有崇高的人格魅力。但在现实的不公中他选择了暴力,选择了以死亡来抵抗生存的困境。因此,小说传递给读者的并不是对诗人的全然愤恨,而是对诗人命运的怜悯与关怀。

小说《牧羊少年之死》从牧羊少年周围的人们对暴力、血腥以及看待死亡等的举动表现出了人的麻木不仁。同样,小说《人与狗》以狗的忠诚对照人的残忍与自私,以狗的自我牺牲来反观周围人的不仁不义,在人们施行暴虐与肆意杀害的过程中展现出了人残忍的一面。《模糊的夕阳》通过小女孩与“他”之间的冲突,以及小女孩对逝去母亲的思念之情表现出了人物内心的恐惧感与孤独感。

从这些小说我们看得出,不管是人物的悲恨死亡,还是人物内心的坦然揭露,它们都传达着一种个体的内心体验。这些作品通过“恶”与“暴力”构筑了人异已性的一面,也揭示出了残酷、孤独、荒诞的人物内心,进而也展现出了人与外在世界的冲突与深感无奈的人的悲剧性处境。当然,这些小说中强烈“恶”的彰显是十分明显的,不过正如有学者说:“现代主义顽强地向着人类心灵深处的污浊掘进时,内心却在呼喊善良”[⑧]一样,万玛才旦的这些小说从内在话语来看也同样有着对善与美的召唤。

1969年12月生于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

1991年—1995年就读于西北民族大学藏语言文学系;

1995年—2000年供职于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政府;

2000年—2002年在西北民族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2002年—2004年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影视编导班;

2004年底创办北京喜玛拉雅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2005年加入中国导演协会;

2006年加入中国电影家协会。

1991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先后用藏、汉文在《西藏文学》、《西藏文艺》、《民族文学》、《章恰尔》、《岗尖梅朵》等报刊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四十余篇,译文十余篇,论文数篇,作品入选多种集子。

藏文作品主要有:《城市生活》、《岗》、《切忠和她的儿子罗丹》、《怀念诗人杜超》;

汉文作品主要有:《诱惑》、《没有下雪的冬天》、《流浪歌手的梦》、《寻访阿卡图巴》等。

翻译作品主要有:《歌声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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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神医》 男人乙“人嘛,其实一辈子都在等待着什么。但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女人乙“正因为不清楚自己在等待什么,等待才显得有意思” “土葬、水葬、天葬、火葬、塔藏”[ 张婧:藏族题材电影的跨文化传播,中央民族大学,2011第22页。]“人死后三天,请喇嘛念经,超度亡灵。第四天将尸体背至天葬台,碎尸喂鹰。鹰被视为“神鸟”,佛界的使者,它引领死者的魂灵,循着轮回之路。天葬大概是受到释迎牟尼传记中所宣传的“舍身饲虎”、“割肉贸鸽”等精神的影响而成为一个仪式”[ 张婧:藏族题材电影的跨文化传播,中央民族大学,2011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