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月28日,由矿保卫科,经警队10余人在南山矿金库存看守百万元工资款。晚上,一辆吉普车驶入南山矿,两男两女持枪封锁左右楼道,并当场打死10名保卫人员。动作迅速,枪法、战术熟练,让人瞠目。这是一起高智能特大暴力犯罪案件。现场留下无名尸一具,无法断定是谁。由于尸体被烧焦,找不到任何特征。省公安厅厅长亲自出马,要求给无名尸“洗澡穿衣”缍刮出文身……
走在鹤岗的大街上,你感觉不到贫富差距特别大的悬殊,人
们大都穿着简朴,神态凝静,没有哈尔滨市面上的色彩,也没有
广州人的行色匆匆。最大的商场在省城人看来只够中等规模,唯
有银行大厦与各地一样显得坚固豪华。
时近岁尾,春节在即。各矿都在想办法为职工发一次工资,这
股暖流稍稍搅动着寒冬的气氛,地面上皎白的积雪与铺面上堆放
着的鲜红的爆竹形成色彩的对比,仿佛一个大病初愈的姑娘苍白
的脸上现出了红晕。
年关总是欢乐的,祥和而值得喜庆。但事后才知道,这一年
鹤岗的春节被推迟了20天。
傍晚,18时零5分左右,位于文化路附近的群楼住宅小区外
路边停着一辆未熄火的“北京212”吉普车。透过路灯微弱的光线,
可以依稀辨认出暗绿色车身后部牌照上的编号为91409。这种带
帆布篷、以越野能力著称的车辆在本地也被当作“招手停”使用,
司机在驾驶室吸烟,烟火忽明忽暗,看来是在候客。
终于,几个人影从楼区里穿出,走上大路。打头的是个警察,
戴栽绒警帽,上身夹克装,下身警裤,径直绕过北京吉普车头,扭
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身后有一男二女也随即坐入后排。两个女
子一个烫短发,一个留披肩发,男的穿呢绒短大衣。留披肩发的
在车门前身子歪了一下,脚上半高跟皮鞋脱落了一下。
几个人都戴着手套。
“去市汽校。”
公安人员吩咐了一声,车子就很快启动朝前开去,加速,方
向是麓林山。
一路上没人开腔。
没有青年男女之间那种惯常的玩笑。
十几分钟后,车在市汽校前减速,左打舵,下道,拐进汽校
后面墙外。
“这儿停一下,我找人!”
后排右侧穿半截呢大衣的男人开口通知司机。待车停稳,他
下车,往左侧转过来。
留披肩发的女子坐在司机身后,她从衣服里取出一支棕色短
把长筒枪,朝司机头部连续射出两粒子弹。
司机没哼声就趴在方向盘上。
车里三名乘客动手把他从前座拖到后座。司机双目紧闭,倾
刻脸色煞白,子弹是从他后脑打进去的。
现在开出租的都提心吊胆,但他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在
年关,毫无反应地结束了生命。
下车的青年人顺势坐进驾驶室,代替了前者的位置。他熟练
地动作,把车又向前开了数米,停在一个马葫芦附近。马葫芦是
一种下水道竖井,水泥井口略高出地面。
几个人开始动手把司机弄出车门,一个人去打开井盖――在
东北,这种竖井常是罪犯匿尸之处。
司机忽然开口说道:“饶了我吧,你们要什么我给你们什
么……”声音勉强可辨。
披肩发摸到枪,递给前排的男人,男人帮她压好子弹,她毫
不犹豫地朝司机头部又开了一枪。
另有一种说法,这一枪是在停车前就打的。这种说法无法解
释当时由谁给口径枪换装了子弹。
可以确信的是,司机被拖出到地面后,披肩发女子又对准他
眉头射了第四枪。四个人分抬前后,把尸体头朝下扔进马葫芦,葫
芦里发出一声闷响。
前后车牌都被掰下来,放进车里。
远远地,城里那边夜空中划过一道紫色曳光,随即传来噼噼
啪啪的鞭炮声。随即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