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自由写作者及独立学者，致力于市场经济与历史文化研究。其著作涵盖了近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领域，如《文化的江山：重读中国史》和《中国政治思想通史（近代卷）》等。与李冬君合著的作品亦颇丰，两人共同探讨历史与现实问题。此外，刘刚在《中国经营报》、《经济观察报》等媒体开设专栏，以其独到见解受到读者关注。

公元前4000—前2500年，彩陶和玉器时代，孕育出文化中国。8000年前的全新世大暖期开启，为整个亚欧大陆带来了一个长达三四千年的温暖时代。8000—6000年前，是中国《山海经》的神话传说时代，当与考古和艺术资料结合考察时，河姆渡的伊甸园、史前闽越人的生活一一呈现在我们眼前。而6000—4000年前北方的彩陶文化和南方的玉文化，经由良渚人从东南到西北的扩散，构建了一个良渚化世界，这就是一个以玉作为核心的礼制文明和审美国度——文化中国。这是文化中国的源头。

刘刚，自由写作者，独立学术人，以市场经济安身，在文化江山立命。主要著作：《文化的江山：重读中国史》《通往立宪之路：告别晚清的近代史》《自由的款式》《中国近代的财与兵》《中国政治思想通史（近代卷）》《回到古典世界》（以上均与李冬君合著），《中国史诗》。
李冬君，历史学博士，独立学者，主要著作：《落花一瞬：日本人的精神底色》《中国私学百年祭：严修新私学与中国近代政治文化系年》《孔子圣化与儒者革命》《乡愁的天际线》《思想者的产业》（合著）《载舟覆舟：中国古代治乱的经济史考察》（合著），译著：《国权与民权的变奏：日本明治精神结构》《叶隐闻书》。《中国经营报》《经济观察报》《国家人文历史》《新京报》等媒体专栏作家。

第1章 文明全新世与《山海经》世界

仰韶文化中半坡类型彩陶的独特之处，特别是人面鱼纹彩陶盆的象征意义。彩陶盆不仅展示了半坡人对死亡的看法，也体现了他们对梦想的追求和对幸福的向往。文中通过对彩陶盆的描述，揭示了半坡人生活中的捕鱼活动和对鱼图腾的崇拜。同时，将彩陶盆与现代人对梦想的理解进行对比，探讨了人类精神成长的历程。文章还通过神话传说和考古发现，展示了仰韶文化的丰富内涵和深远影响。



01 梦想的光源 ——来自仰韶文化的彩陶之光

红山文化遗址中出土的玉器和墓葬结构，揭示了古代中国人对灵魂的理解和对死亡的态度。通过牛河梁遗址中的玉器摆放和墓葬布局，我们可以看到古人对灵魂不朽的信仰，以及玉器作为灵魂载体的象征意义。同时，文章还探讨了玉文化在红山文化中的重要性，以及其对后世文化的影响。通过对牛河梁人和凌家滩人的墓葬对比，文章进一步探讨了个体人格与死亡的关系，以及人类如何通过创造来战胜死亡。



02 灵的根据地 ——来自红山文化的石灵之光

人类文明发展的一个重要阶段——全新世。这一时期，尽管地球仍处于冰期，但人类文明已经崛起，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人们通过制陶等艺术形式，展现了心灵的底蕴，实现了从自然属性到人的自我的飞跃。全新世是人类文明的重要起点，不仅创造了丰富多彩的文化，也为后来的文明发展奠定了基础。在这个过程中，人类逐渐摆脱了自然法则的束缚，成为自然的改变者和创造者，实现了对自然的超越。



03 走向全新人 ——文明视野下的全新世

《山海经》这部古书，它不仅是中国的文化图志，更是一部古老的传说集合。书中描绘了一个万物有灵的世界，涵盖了天地人全貌，具有百科全书般的广博。它记录了人类从自然状态走向社会形态的历史进程，展现了文明进程中国家主义的历史传奇。同时，它还反映了人类在全新世大暖期里全球化生长的景象，揭示了文明进程中的创造性进化。这部书以其独特的神话传说，承载了“全新世”文明进程，展示了中国方式的世界观和宇宙观。



04 创造性进化 ——《山海经》是全新世的文明曙光

史前时期彩陶的出现和发展，指出彩陶不仅仅是器物，更是一种文化和思想的载体。从仰韶文化到马家窑文化，彩陶的图案和纹饰逐渐丰富，反映了人们对自然和宇宙的理解。彩陶的创造过程被视为一种文艺复兴，人们通过彩陶表达对神和自然的崇拜，以及对自由和创造的追求。同时，彩陶也成为了文化交流的媒介，连接了东西方文明。这一时期，人们从直接利用自然转向创造新事物，展现了人类智慧和创造力。



05 彩陶新世界 ——史前那一次文艺复兴

中国史前文明的发展，特别是仰韶文化时期，人类走出冰期，气候温暖，文明开始繁荣。仰韶文化以彩陶为标志，形成了彩陶之路，贯穿欧亚大陆。考古学家发现，仰韶文化可能起源于中国，并影响了周边地区。同时，介绍了东西方文明交流的历史，如佛教的传入和希腊化佛教的影响。通过考古学的研究，我们了解到，陶器制作技术可能起源于中国，并向西方传播。这一时期，人类在亚、非彩陶文化带中自由迁徙，文化交流频繁。



06 史前东西方 ——从中国到希腊

人类文明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分化，挪亚子孙在这里建立巴别塔，却因语言混乱而分化。近世学者从语言中寻找文明起源，认为雅利安语和雅利安人是文明的摇篮。不同文明分支迁徙融合，形成了多种语言和文明。中国文化与“雅利安摇篮地”有关，通过彩陶等考古发现，提出“仰韶文化西来说”。东西方文明因地理环境不同，产生了不同的神话图式和文明发展道路。中国文明以文字规范口语，保持了语言的统一，而西方文明因语言分化而发展出多种民族和国家。东西方文明各有所长，在文明统一性方面，西方文明经历了多次分化，而中国文明则历久弥新。



07 文明大分野 ——两个伊甸园及其文明分化

华夏文明的起源，指出神话与历史在《山海经》中交织，展现了从彩陶时代到青铜时代的文化演变。通过夸父逐日、精卫填海和刑天造反等神话故事，揭示了人对于自然、自我和神性的超越。这些故事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民族精神以及古代王朝国家的起源。同时，通过对比中国神话与希腊神话，突显了中国神话中神人一体化的特点，以及神话与历史交错的独特文化现象。



08 神性的超越 ——在神话与历史的连接处

《山海经》中的龙，其形象大多与人体相关，如人身龙首、人面蛇身等。这些龙反映了上古时期人与动物关系的亲密，以及人类通过动物来认识自己的文化现象。随着时代变迁，龙的形象逐渐从图腾进入历史，成为国家象征和真龙天子的化身。然而，随着政治体制的变革，真龙天子逐渐消失，文化龙仍以象征意义存在于民间，承载着人们的集体无意识。



09 人体化的龙 ——真龙天子的《山海经》原型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绝地天通”概念，阐述了其从神话到历史的演变过程。文中以《山海经》中的“天柱”和“天门”为例，讲述了“绝地天通”的初衷，即限制普通人登天，维护社会秩序。接着，通过对比“嘘”和“噎”这两个神祇的来历，揭示了“绝地天通”背后蕴含的权力斗争和天人关系。文章进一步探讨了“绝地天通”在历史上的影响，指出其不仅是神话传说的产物，也是历史进程中君主权力合法性的来源。最后，文章通过对比神话龙与体制龙，展示了从自然形态到文明样式的转化，以及“上帝”在历史进程中的消亡。



10 会死的上帝 ——绝地天通是为国家起源设立门户

昆仑山作为中国神话中的神山，其地位和象征意义。昆仑山不仅被看作万山之祖，更是中华文明的源头。文中通过对昆仑山的描述，揭示了其神话与现实交织的特点，以及它在不同历史时期和文化中的不同解读。从先秦时期的天柱昆仑山，到汉以后的地理认证，昆仑山的位置和形象在人们的认知中不断演变。同时，文章也探讨了昆仑山在历史与神话中的双重身份，以及它在中国文化中扮演的重要角色。通过对昆仑山的解读，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文明的演变轨迹和民族精神的形成过程。



11 昆仑的外延 ——表达中华文明统一性的山系

《山海经》中关于瓯地的传说，瓯地位于中国东南沿海，是一个与山海变迁紧密相连的地方。文章详细讲述了瓯地随着海侵和海退而形成的地理变化，以及瓯人在历史变迁中如何与自然抗争、适应环境。瓯人制陶技术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千多年前，他们以瓯江流域为纽带，形成了“瓯”这一文化符号。文章还介绍了瓯江流域的考古发现，如好川文化和老鼠山墓地，这些遗址反映了瓯地文明的繁荣。通过对瓯地历史的探究，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中国古代文化的发展和演变。



12 昆仑出海口 ——《山海经》里那只连山的瓯

史前人类对航海的探索和独木舟的发明。从古越先民到华夏先民，从独木舟到木板舟，人类不断进步，创造出了适合不同水域的舟船。文章详细描述了独木舟的制作过程，以及跨湖桥遗址出土的独木舟，证明了早在八千年前的跨湖桥人就已经掌握了航海技术。同时，还介绍了良渚文化中发现的独木舟和有段石锛，展现了史前海洋文化的繁荣。文章强调，独木舟和有段石锛是史前航海文化的重要标志，它们证明了我们的祖先在海洋探索上的勇气和智慧。



13 刳木大航海 ——史前航海人的一个文明标志

第2章 河姆渡猜想

人类文明起源的“伊甸园”之谜，从东方的河姆渡文明到大暖期的影响，再到东西方对伊甸园的追寻，揭示了文明起源、发展和变迁的复杂过程。作者指出，文明起源并非神赐，而是人类自身发展的结果，并探讨了“伊甸园”在不同文化和地理背景下的含义，强调了神话思维和神学思维在理解文明起源中的作用。



01 寻找伊甸园 ——有关伊甸园的东方想象

伊甸园的传说及其源头，最早在《旧约》中由希伯来人讲述。亚伯拉罕及其家族从两河流域出发，沿途讲述失乐园的故事，苏美尔文明作为农业文明的发源地，与亚伯拉罕的传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美尔人被称为“黑头人”，其文明在历史进程中消失，但通过考古活动被重新发现。河姆渡文明与苏美尔文明同时期，位于中国东海海岸线，两者都是东西方史前文明比较的范例。苏美尔人的文明进程遥遥领先，他们创造了政治文明和楔形文字，创作了早于《荷马史诗》和《诗经》的诗篇。然而，苏美尔人的起源和消失仍是一个谜。



02 黑头人传奇 ——指向“东方”的伊甸园

河姆渡文明，这个距今约七千年的古老文明，以浙江宁波余姚的姚江畔遗址命名。河姆渡人擅长使用骨器，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既有狩猎也有农耕，还有对音乐的热爱。他们居住在独特的干栏式房屋中，以木材为主要建筑材料，展现了高超的工艺技术。与苏美尔文明相比，河姆渡文明显得更为和谐，人与自然的关系更加和谐，没有过多的城市化和战争。河姆渡文化对后来的良渚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共同构成了史前古越文化的地理空间。



03 东方人之初 ——河姆渡人的幸福指数

河姆渡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他们生活在温暖湿润的气候中，拥有丰富的食物来源，因此以肉食为主，这有利于他们的思想发展。河姆渡人的思想并非完全理性，而是包含灵性的一面，他们认为人与自然是一体的，通过观察天体运行、天气变化来感知天地之间的联系。他们的思想萌芽了，向宇宙万物开显了顺应并超越自然的万物之灵的灵性思想。河姆渡人的文化遗存中，有陶器、象牙器物、稻谷等，反映了他们的生活和文化。



04 思想不经济 ——河姆渡人的灵性思维

河姆渡人与苏美尔人的文明差异，苏美尔人进入青铜时代，而河姆渡人还处于新石器阶段。文中指出，青铜时代并非人类的福祉，而是灾难，因为青铜和文字被用于统治，削弱了人类的灵性。河姆渡人没有经历过战争，生活相对自由，享受着与自然的和谐相处。随后，文章探讨了文明古国的兴衰，指出文明古国的制度和原则未能反映人为万物之灵的基本面，并提出了人类如何在文明进程中实现自由的问题。文章还强调了理性在文明进程中的重要性，并指出政治文明反映了人性的两面。最后，文章以河姆渡人的文化遗存为例，展现了河姆渡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景象。



05 文明不古国 ——河姆渡人没赶上文明古国的头班车

河姆渡人因热带的美丽和富饶而发展，但随着小冰期到来，热带环境恶化，农业文明带来的病菌入侵导致河姆渡人退出了文明进程。农业文明对自然的破坏和病菌的流行给初民带来了灾难，而河姆渡人的消失可能就是农业文明试错中的牺牲品。文明的发展伴随着不断的试错和牺牲，河姆渡人因好奇尝试农业，最终自食其果，成为文明进程中的牺牲者。



06 禁果的意蕴 ——文明在试错中进化的代价

人类文明的发展历程，从河姆渡文化到良渚文化的演变，揭示了农业对国家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性。通过对比农夫和牧人，探讨了农业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差异，以及两者在历史进程中的地位。文章还提到了文明古国的兴起，以及国家权力与个人自由意志的冲突。作者通过对“国”的解读，探讨了文明发展中的“该隐后遗症”，即权力意志对个人自由的压制。最后，文章通过对太湖流域古文化遗址的描述，展示了我国史前文明的独特性和丰富性。



07 该隐后遗症 ——国家便是伊甸园里的那个禁果

第3章 良渚化世界

苏美尔文明作为中国文明古国地位的确立，并探讨了中华文明的传世性和传播性。文章指出，中国历史的长河中，不仅有殷商的文献记载，还有孔子、庄子等先贤的传说，以及良渚文化等考古发现，共同构筑了中华文明的深厚底蕴。良渚文化中的太阳神形象，体现了中国古代宗教观念中“一神教”的萌芽，而古埃及的阿蒙霍特普四世则通过引入阿顿神，开启了从多神教向一神教的转型。良渚文化和古埃及的太阳神崇拜，都反映了人类对宇宙和自然的敬畏，以及对生命和信仰的追求。



01 两种太阳神 ——神的统一性和唯一性

良渚文化在史前时期如何发展出古国，进而形成方国，并可能从中原地理王国雏形发展出王朝国家的历程。文章以太湖流域的良渚文化遗址为切入点，分析了良渚文化在国家起源方面的准备。文中详细描述了莫角山遗址，这座具有标志性的土鼎之城，以及古城的布局和外城的发现，展示了良渚古城的规模和规划。文章还探讨了玉钺和玉琮在良渚文化中的象征意义，揭示了良渚人崇拜的图腾和精神偶像。通过分析，作者认为良渚古城可能是一个规模宏大、具有集权趋势的文明古国，其形成和发展对后世国家形态产生了深远影响。



02 土贡的国家 ——从良渚文化看国家起源

汉字起源的探索，文中探讨了良渚文化和大汶口文化的陶文符号，以及它们是否可以作为国家起源的标志。学者们对这些符号的解读各有不同，有的认为它们是文字的早期形态，有的则认为是社会契约的象征。同时，文章也提到了汉字的形成过程，从象形到会意，再到形声，最终脱离了自然生成的话语环境，成为一种新的约定和认同。最后，文章强调，汉字的由来并非单一来源，而是融合了符号契约和创造性活动的产物。



03 符号的契约 ——汉字共同体的由来

玉器时代的良渚文化，探讨其国家起源的独特性。文章指出，良渚文化的国家形成并非源于阶级分化或战争，而是可能起源于抗洪救灾。通过对赵陵山遗址的考古发现，揭示了良渚文化中巫王合一、政教合一的文化面貌，以及“立于礼”和“立于刑”的国家形成路径。同时，文章也分析了玉器时代与青铜时代王权的不同，以及良渚文化在文明程度、宗教氛围、社会机制等方面的特点。此外，文章还讨论了良渚文化未能形成系统的文字和青铜器，以及其与西方文明古代国家起源的差异。



04 玉制的国家 ——玉器时代的良渚化国家起源

良渚文化，一个以玉器为载体，实现大一统的文明。良渚文化通过玉器展示了礼制文明的曙光，其玉器体制化成为国家起源的象征。然而，随着马桥文化的兴起，良渚文化逐渐衰落。马桥文化融合了多种文化元素，成为具有海派文化特征的混合形态。马桥文化以青铜器为武器，对良渚文化进行了颠覆。良渚文化虽然衰落，但其文化并未消亡，而是流浪至西北地区，成为中国历史发展的一条重要脉络。



05 文明的刺客 ——史前也有革命的海派文化

良渚文化中玉璧的多重功能，它不仅是礼制文明的象征，更是国民身份的标志，如同古代的身份证。同时，玉璧也被视为财富的象征和原始货币，反映了个人权利和财富属性。良渚玉器，尤其是玉璧，因其精美的工艺和丰富的象征意义，在良渚社会中占据重要地位。同时，文章探讨了良渚文化与龙山文化的联系，以及玉文化在中国史前时期的发展。



06 国民身份证 ——玉的三权合一及其财富属性

良渚文化的玉料来源，提出了就地取材、就近取材和玉石之路的两种说法。文章详细分析了天目山、小梅岭玉矿等地的玉料来源，并指出梅岭玉含有锶元素，是外来玉料。随后，文章探讨了和田玉和岫岩玉的来源，以及它们通过东方玉石之路运往良渚文化的途径。文章还提到了《尚书·禹贡》中关于“瑶琨”的记载，以及凌家滩文化的玉文化地位。最后，文章强调了良渚文化玉器的加工技术和审美，以及凌家滩文化对良渚文化的启迪作用。



07 史前玉石路 ——良渚化道路的来路与去路

良渚文化的传播与发展，从良渚人北上追逐玉石的过程，到齐家文化遗址中发现的良渚化玉器，展现了良渚文化的影响力。文章提到良渚文化在西北地区的传播，使得“越禹”变为“戎禹”，反映了古代国家起源从神话到历史的演变。良渚文化的影响广泛，不仅成为“中国”的标识，还成为中国人身份的象征。文章通过良渚文化与其他文化的融合，如龙山文化和大汶口文化，说明了良渚文化在中华文明共同体建设中的作用。同时，文章还强调了良渚文化在推动中国古代历史统一性方面的重要性。



08 良渚化世界 ——良渚人是文化中国的播种机

良渚文化如何以玉为载体，表达了国家理想。良渚文化在迁徙中，选择了玉石之路，连接了多个玉文化板块，推动了齐家玉文化的兴起。玉在良渚文化中具有高度的文化和意识形态价值，其审美属性体现了人类对美的追求和对文明的认知。尽管玉器在青铜时代受到了青铜文化的冲击，但玉文化依然在制度和意识形态层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玉的美学意义超越了实用性，成为文明开化和人与自然契合的象征。



09 审美的国度 ——以玉的审美属性表达国家理想

陶寺遗址，这是龙山文化在黄河中游发展的一个重要遗址，它不仅代表了龙山文化的发展阶段，也见证了古代国家的起源。陶寺文化在良渚文化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形成了中原地理王国的二里头文化。遗址中的墓葬布局、玉器出土等，都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复杂性和文化特征。陶寺遗址的发现，为研究中国古代文明起源提供了重要证据。



10 文明摇篮地 ——国家起源的地理条件

中国历史的十字架，即良渚文化和红山文化两条运势线的交汇点中原。此地为农牧分界线的核心，孕育了陶寺文化和石峁文化。河套平原作为游牧文明的中原，是南北朝和黄河的两个“河南”的分界。良渚文化在此留下了城市和玉器等文明样式，而石峁文化则反映了其神权思想的转变。通过对这些文明的探讨，揭示了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在中国历史中的交融与影响。



11 农牧大合唱 ——农牧分界线上的皇城台

第4章 最早的中国 ——文化中国

“最早的中国”并非王朝中国，而是由文化认同形成的“文化中国”。通过仰韶文化的庙底沟类型、良渚文化和龙山文化等不同时期的文化代表，展现了“文化中国”的历史演变。同时，文章对考古学的发展历程进行了回顾，指出考古学在证实王朝历史的同时，也应关注文化中国的起源与发展。最后，强调了彩陶文化作为“最早的中国”的象征，其对美的追求与传播，为中国文明的起源奠定了基础。



01 最早的中国 ——从仰韶文化的庙底沟类型谈起

中国史前文明的特点，指出中国史前文明在玉器时代和青铜时代之间有一个独特的玉器时代，这是中国文明起源和国家起源的关键时期。良渚文化代表了玉器时代的文化中国，它不仅追求审美，还热衷于建立信仰的国家。同时，龙山文化虽然实现了大融合，但并没有代表玉器时代或青铜时代。考古学家将重点放在良渚文化上，因为它在国家形态和文化形态上都有显著成就，奠定了后世王朝中国的基本定格。文化中国的文化形态被称为“中华”，国家形态被称为“中国”，它们与王朝中国的文化形态和国家形态大体相同，但又不完全一样。



02 考古的目标 ——要把文化中国找出来

考古学中追寻五帝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意义。文章指出，虽然红山文化和良渚文化都曾进入中原，但他们是以“玉的传人”而非“炎黄子孙”的身份进入的。同时，文章批判了以王朝史观为主导的考古学，认为其有效性和适用范围有限。文章强调，从文化认同回到血缘认同来确认“家天下”的正当性，这在王朝史观里“天经地义”，但并不适用于所有时期的中国。



03 何必寻五帝 ——孔子从来不说炎黄事

中国史前玉文化的发展脉络，从良渚文化的玉立国，到龙山文化时期玉器与青铜器的并重，再到龙山文化向王朝文化的转变。文章详细阐述了良渚文化与龙山文化的互动关系，以及它们在黄河流域的传播和影响，最终形成了以玉文化认同为导向的广域文化中国。文章还强调了玉文化在中国历史中的重要地位，以及玉器在当代社会中的影响。



04 玉的国民性 ——史前那一条玉文化的路线

文化大联合在古代中国起源中的重要作用。文章指出，通过不同文化区系的互动，尤其是良渚文化和龙山文化的推动，形成了文化中国。陶寺文化的出现标志着文化大联合的高潮，其中出土的“文邑”陶器残片揭示了“文命”的传统和“文化中国”的形成。文章强调，文化边疆的扩展是国家形成的基础，文化大联合成就了华夏文明的独特道路。



05 文化大联合 ——文邑就是文化中国的原型

陶寺文化和良渚文化的交流与影响，特别是良渚文化在陶寺遗址中留下的痕迹。通过对比良渚文化的国家形态和陶寺文化的国家属性，探讨了治水社会与国家起源的关系。文章质疑了“东方专制主义”的观点，强调东方文明中也有自由主义的因素，并以良渚文化的“原君”禹为例，说明了治水社会并非专制主义的源头，而是形成了基于文化认同的国家——文化中国。



06 治水的源头 ——治水社会的那位原君

东方专制主义的起源，指出其源于青铜文化。从玉器时代到青铜时代，社会观念、国家制度都发生了转变，如国家观念从文化认同转向武力统一，国家制度从尚贤制转向世袭制。青铜器的出现带来了新兴的暴力美学，与玉器时代的属灵美学形成对比，凸显了东方专制主义的崛起。同时，中国文化在专制主义面前始终坚守“天下为公，人类大同”的初心，即使历经苦难，仍期待理想国的到来。



07 文明的初心 ——东方专制主义来源于青铜文化

中国传统中，社稷比社会更为重要的观念。社稷代表着土地和谷物之神，是国家的象征，而社会则更多体现在民间活动中。古代中国的国家观念和制度安排，如宗法制和君主制，都与社稷紧密相连。然而，孟子提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理念，主张民主而非君主制。尽管如此，古代中国的国家形成并没有经历西方所谓的“社会”阶段，而是直接从家族、宗族发展而来。



文化的江山01：文化中国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