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心最具古朴色彩的诗集。
文字是古典的,观念是现代的。就诗而言,木心依据《诗经》创造性地注入现代内容,写成了《诗经演》,每首十四行,整整三百首。本诗集曾被认作“天书”,今由木心研究专家李春阳倾力注解,读者自此可一品其妙。
★ 为现代汉语实施了一场尚待深究的实验,也因此明证诗的语言何以不朽。
《诗经演》与《诗经》,各三百篇,相隔三千年——《诗经》成于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前七世纪间,迄西周至春秋,以周公制礼作乐始,王纲解纽礼崩乐坏止,此五百年,中国文化奠其基,完成了第一番轮回。
钱穆先生说及春秋时代,“往往知礼的、有学问的比较在下位,而不知礼的、无学问的却高踞上层”。范文澜先生谈《诗经》,以为春秋时代的“贵族文化”达于最高点,“常为后世所想慕而敬重”。君子德风,小人德草,这“贵族文化”一词,无如说是文化的“贵族品格”更为允当。
《诗经》孕于其时,虽有国风出于民间的考论,相当部分乃为文人创作无疑,此可据文本所述仪式、器物及语感中得以体认,近人朱东润、李辰冬等先生有所论及。昔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而后《春秋》作。”读《诗经》文本,王者之迹历历可鉴,即便出于匹夫匹妇,经三千年的阅读和淘洗,早巳尽作亦风亦雅的“君子”与“淑女”了。
木心先生曾说:“三百篇中的男和女,我个个都爱,该我回去,他和她向我走来就不可爱了。”这是现代诗人的语言。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他写成了《诗经演》。
中国诗最初的格式成熟于《诗经》:五、六、七句者有,八句一首者多;九、十、十二、十五、十六、十八句,散见各篇;十四句者《周颂•执竞》一篇;《大雅•抑》《大雅•桑柔》乃长篇,最长者《周颂。闭宫》,百二十句。
《诗经》总句数七干余,句型以四言为主,占九成,其他为杂言。挚虞《文章流别论》:“古之诗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古诗率以四言为体,而时有一句二句杂在四言之间。”自秦汉至宋,尝有四言之作的诗人,相继为傅毅、张衡、曹操、曹植、王粲、嵇康、阮籍、陆机、陆云、潘岳、孙绰、傅玄、陶潜、韩愈、柳宗元、苏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