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在杜威诞辰160周年之际推出的《杜威著作精选》，这本书具有重大纪念意义。杜威的影响在西方思想学术发展中始终存在，且越来越受到重视。在中国，杜威的学术价值被重新认识和深入翻译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重视杜威著作的翻译出版，此次推出的《精选》旨在弥补《全集》和《选集》的不足，为读者提供更全面、可靠的内容。出版社及编辑团队为这本书的出版付出了巨大努力，希望得到读者的指导和帮助，以使杜威著作的翻译更加完美。



主编序

在现代社会，艺术作品面临着两大困境。首先，艺术作品以其外在的物质性，给审美理论研究带来了障碍。其次，当艺术作品达到经典地位后，它们往往会脱离产生的社会条件和生活经验，变成与大众经验隔离的孤岛。作者认为，要理解艺术作品的真正意义，需要关注它们产生的经验背景，而非作品本身。艺术不应脱离日常生活，而应与普通经验相融合。

文章指出，艺术的本质和审美体验的根源，存在于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经验和场景，如工作、游戏、生活等。作者强调，要恢复审美经验与日常生活之间的联系，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艺术在文明中的角色，关注艺术作品如何从普通经验中产生，以及它们如何强调日常生活中的有价值事物。

审美经验的本质，强调其源于生命与环境的互动。生命在环境中存续，需要与环境互动以维持自身。这种互动不仅体现在生物学层面，也延伸到审美性。生命与环境的对立和冲突，转化为能力更高、意义更深的生命体验。文章进一步阐述了秩序、节奏和和谐在生命与审美经验中的重要性，强调生命与环境的互动是审美经验的基础。

通过分析动物和野蛮人的生活，文章揭示了审美经验的本质是生命的完满与和谐，以及人类如何通过艺术与科学来探索和实现这种完满与和谐。艺术作品在创作过程中，不仅反映了创作者的内心世界，也反映了其所在的社会环境和时代背景。因此，要理解艺术作品，就必须关注其背后的经验背景，将其与日常生活相联系。

在这个过程中，艺术作品成为连接生命与环境的桥梁。艺术不仅是一种审美体验，更是一种生活方式。艺术作品通过展现日常生活中的美好，引导人们关注生活中的有价值事物，从而提高人们的审美素养。同时，艺术作品也能够激发人们的创造力，推动社会进步。

总之，艺术作品在现代社会中面临着双重困境，但通过关注其产生的经验背景，我们可以理解其真正的意义。艺术不应脱离日常生活，而应与普通经验相融合。审美经验的本质源于生命与环境的互动，艺术作品成为连接生命与环境的桥梁，引导人们关注生活中的有价值事物，提高审美素养，激发创造力。

第一章 活的生灵

人们常将高远理想与生命根源结合时遭遇质疑，艺术融入生活亦受排斥。这种观念源于对生命可能性的恐惧和灵肉对立。艺术、科学等领域将自然因果关系转化为手段和后果，体现了人类对生命的理解和尊重。艺术不仅是自然和生命体验的反映，更是人类意识介入的产物，是创造和发展的源泉。

作者强调艺术与人类生活经验紧密相连，艺术的本质在于制造和知觉的经验，生活完整程度决定艺术作品的美丑。他批判了工业发展带来的艺术与生活断裂，认为艺术应与人类生活进程结合。作者探讨了自然在艺术中的重要性，引用W·H·哈得逊和爱默生例子，说明自然对人类审美情感的影响。他主张艺术应超越理性，回归感性，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

第二章 活的生灵和「以太物」

经验，作为生命与周围环境互动的产物，其特性在于它的连续性和未完成性。作者认为，当经验达到一种完满状态时，便形成了一个具有个性化与自我满足的整体。这种完满的经验，具有连续性、统一性和审美性质，而审美并非是外部强加的，而是经验内在特性发展和澄清的结果。

艺术与审美紧密相连，艺术不仅包括制作，更涵盖了对作品的欣赏和享受。艺术活动不只是技巧的展示，更是对材料的深刻喜爱和对作品完美追求的体现。艺术作品的价值，在于其能引起共鸣，使人们在直接知觉中享受到美。

在探讨经验时，作者强调了情感的作用，以及经验与理智和实践活动的区别。这些论述揭示了经验的复杂性，并指出它在人类生活中的重要性。

审美经验是一种接受性的过程，它需要投入能量和情感，而非被动接受。艺术与审美是相互依存的，它们共同构成了人类经验的丰富性和完整性。

第三章 具有一则经验

人类行为起源于对环境的适应和需求，冲动是其初始形态，推动个体与环境互动。在这个过程中，个体遭遇障碍和挑战，从而逐渐认识到自己的意图，并赋予自我意义。环境因素对个体成长至关重要，适宜的促进和阻碍条件有助于个体的全面发展。

表现行为与艺术紧密相连，它不仅仅是情感释放，更是借助媒介和环境实现的复杂过程。内在驱动力和外在媒介共同作用于表现行为，需要考虑对象、情境以及自身价值。通过对比婴儿的行为与艺术家的创作，作者阐述了表现行为与自我暴露行为的差异。艺术作品中情感的作用是选择性的，对材料的选择和组织具有决定性影响。作者强调，艺术作品应结合艺术家个人的情感体验，而非单纯的情感表达。

艺术创作是将内在情感与外在客观材料相结合的过程。它不仅仅是情感宣泄，更是通过一系列变化，将原始情感转化为具有审美意义的情感。艺术家在这个过程中，需要将自己的情感与客观材料相融合，并通过处理材料使情感得到提升和升华。下意识在艺术创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常受到下意识的驱使，将自己的情感与材料相结合，创造出具有独特审美价值的艺术作品。同时，作者还探讨了审美情感与其他情感的关系，认为审美情感并非与自然情感完全隔绝，而是通过客观材料将原始情感转化为具有审美意义的情感。

第四章 表现的行为

艺术作品承载着个体情感的释放和对公共世界的再现，二者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辅相成。它既指涉外在，也涉及内在体验，意义丰富多元。

在艺术作品中，线条扮演着重要角色，不仅描绘形状，还传达体积、空间和位置等概念。抽象艺术虽不直接描绘具体对象，却同样具有表现力。艺术家根据自身兴趣和经验进行选择和抽象，创作出既具选择性转化又保持客观参照的作品。艺术中的“丑”也是一种表现，通过新框架和关系，转化为愉悦。

艺术表现性的形成，强调情感与技巧的融合。表现性并非直接宣泄，而是通过情感的抑制和技巧的修正，使冲动得以协调，成为整体意义的一部分。审美知觉存在两种并行反应模式，解释了被知觉对象的表现性。运动倾向和知觉者对艺术作品的反应，运动准备是审美教育的重要部分。感觉性质与表现性之间存在内在整合，而非简单的联想。艺术作品的表现性源于经受材料和行动材料的相互渗透，以及艺术家与观众之间的交流。

第五章 表现性的对象

艺术，作为一种表现性的语言，以独特的媒介传递着其他语言难以表达的情感与意蕴。它的价值不仅仅体现在形式上，更在于其所传达的主旨。艺术理论中，主旨与形式的关系是一个重要的议题，艺术家通过赋予材料以形式，使之成为艺术作品的灵魂所在。

艺术作品的价值在于其能够激发观众的审美经验，这种经验是独一无二的。艺术作品的创作与欣赏需要艺术家与观众之间的互动，作品的意义在于它能唤起观众的新经验。艺术作品的主题与主旨应有所区分，主题是外在于作品的，而主旨则是内在于作品的。

艺术作品中，形式与质料的紧密联系是不可或缺的。形式不仅仅是外在的形状，更是一种内在的结构和秩序。美的形式往往超越了实用性，服务于直接的感官体验。设计在艺术创作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不仅仅是目的和安排，更是一种整体性的艺术表现。

在审美体验中，审美经验具有直接性，非直接的东西不属于审美范畴。感觉与生俱来的扩张倾向，以及感官性质与理智属性的融合，是艺术作品力量的来源。装饰性与表现性并非截然对立，而是相互渗透。

美学中“美”这一概念具有特殊性和复杂性，它是一种情感术语，常用于形容对某一事物的强烈情感反应。然而，这一概念常被误解和僵化，导致理论上的困境。美与感官魅力和整体和谐有关，不应与崇高、喜剧等审美性质对立。

艺术作品的价值在于其能够澄清和集中经验，创造新的体验，超越单纯的情感慰藉。然而，艺术的价值也受到人们对待生活态度的影响，如漠不关心、恐惧等负面情绪会阻碍艺术体验的深度。艺术与生活的紧密联系，使得它在我们的生活中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

第六章 主旨和形式

艺术作品中的形式不仅仅是其存在的表征，而是通过各部分间的关系来定义的。这种关系体现了部分之间的相互作用和适应，并在审美艺术中根据所选媒介中关系的完整性来定义。形式不是简单的陈述，而是通过表现和体验来实现的。艺术家通过不断实验和冒险，运用技巧和媒介构建起完整、和谐的知觉整体，这种整体性是艺术作品形式的核心。技巧是构成形式元素的管理方式，但艺术本身的价值在于其表现性和对经验的圆满完成。

在艺术欣赏中，节奏与形式性条件至关重要。艺术欣赏不仅是感官体验，更涉及对形式性条件的理解。节奏作为构成形式的重要元素，存在于自然和艺术作品中，体现变化和秩序，赋予艺术作品生命力。艺术欣赏的过程包括从直接俘获到反思和批判的阶段性，个人经验与审美教育相互作用，提升审美欣赏层次。艺术作品反映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展现了人类对生活节奏的感知和表达。

情感能量在工作中的作用不可忽视。通过记忆、意象和观察的调和，形成统一和区别的对象。诗歌中韵律的起源和作用被探讨，韵律如何增加感觉和注意力的活泼性和感受性。艺术作品中张力的特征，如色彩、明暗对比和线条的运用，以及间歇在艺术创作中的重要性，也得到阐述。艺术家如何将传统吸收到作品中，创造新的节奏和表现模式，也是文章关注的焦点。

艺术审美理论的基础在于艺术应建立在内在与外在能量相互作用之上。理论关注能量在表现中的释放和形式体现，以及做与经受之间的节奏关系。艺术作品通过组织能量实现多样性与统一的平衡，强调审美性质在于对立能量的合作性相互作用。文章进一步探讨了自然与艺术中的“多样性中的统一”这一古老公式，强调理解和运用这一概念对于艺术作品的动态特征至关重要。

第七章 形式的自然史

艺术作品中，节奏被视为一种有机且功能性的元素，超越了简单重复的范畴。它不仅体现在艺术创作本身，更在与观众的互动中显现其重要性。节奏在诗歌、绘画和音乐等不同艺术形式中都有所体现，并与情感、思想和能量相互作用。作者批评了将节奏局限于艺术产品某一方面的观点，认为这样的误解会损害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

节奏与对称在艺术创作中相辅相成，共同塑造审美经验。两者并非孤立存在，而是相互关联，构建起艺术作品的内在结构和美感。作者通过分析绘画、建筑和雕塑中的节奏和对称，揭示了它们如何影响观众的感知和情感。

在审美经验方面，文章指出艺术作品并非瞬间被感知，而是通过时间中的累积和延伸，逐渐展现其魅力。同时，作者批判了将时间和空间分开来理解艺术作品的观点，认为这种分离会破坏对审美理解的认识。

艺术对象的知觉质料特性指出，空间艺术与时间艺术的区分存在误区。音乐作为时间艺术，强调对时间的处理，揭示了经验的运动整合。音乐中的形式随聆听发展，旋律由主音音符决定，回复的期待构成注意的紧张。音乐的结构和平衡与绘画、雕塑等空间艺术相似，旋律在时间中展开，和弦与和声的精确平衡是对音乐性的体现。

在艺术中，“能量”被视为一个重要的概念。艺术被看作是能量的组织，节奏和平衡是其不可或缺的特性。作者提出两种艺术起作用的方式：一是美从外部降临，二是艺术作为能量转录本。艺术通过选择和组织能量来表现，去除干扰和呆板，达到秩序和平衡。艺术被视为理想，因为它能将自然与人的适合性释放出来，构建一个环境，使经验的价值得到完善和支持。同时，艺术被视为“能量的想象性表现”，它通过技术具体化，激发个人情感，使个人与普遍相和解。

第八章 能量的组织

艺术素材的选择是艺术创作的关键问题，探讨何种材料适合艺术，何种不适合，以及艺术处理中的共性与问题。艺术家在捕捉能激发其灵感的事物上发挥着重要作用，他们超越了传统界限，将各种材料融入新的艺术经验中。艺术家的兴趣和真诚是艺术的基础，不同的艺术家有不同的兴趣，这使得艺术经验涵盖了所有方面和阶段。尽管艺术的历史性运动废除了对艺术素材的限制，但艺术仍需一个共同的核心主旨来保持统一性。

艺术作品的媒介与意义同样重要。每种艺术形式都有其特定的媒介，如绘画离不开色彩，音乐离不开声音。媒介不仅是创作的工具，也是传达情感、思想、意义的载体。文章指出，媒介的运用可以增强艺术的表现力和能量，而艺术家通过媒介表达情感和思想，使作品具有审美价值。此外，艺术创作中部分与整体的关系至关重要，艺术作品各部分的一致性构成了美的整体。

在艺术创作中，空间和时间的运用具有实质性和表现力。艺术家通过空间和时间的处理，展现作品的独特性和深度。以布莱克为例，他的独特视觉语言揭示了艺术家如何表达自己的艺术观念。空间和时间的多样性和无限性在艺术作品中具有重要地位，通过不同艺术形式的对比，文章揭示了艺术作品中空间和时间的独特表现手法，以及对艺术体验的深远影响。

然而，现代生活节奏快、事件多，使得艺术家难以对人物进行细致安排，产生缺乏决断的缺陷。空间与时间在经验中相互影响，空间需被活跃容量占据，否则即为空洞。团块根据与其他空间性事物的关系进行缩小和扩大，艺术主旨内在于此。经验需有基本条件，如有机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位置展现为容量，空间保持为行动机会。艺术作品的可理解性依赖于意义的在场，使整体中部分的个性和关系呈现给感知者。

第九章 各门艺术的共同主旨

艺术，作为一种内在性质，无法用具体名词来定义，而是以形容词性存在。它渗透在各种活动中，如打网球、唱歌，这些活动本身即具有艺术性。艺术产品并非是艺术作品，而是人与产品合作产生的经验结果。艺术不能被划分为不同的等级，因为其性质具体存在，随个体而变化。语言不足以完全表达艺术的多样性和变化，但在实践和诗意目的上，它起着中介作用。

文章强调诗歌的审美性质，认为诗更多是身体的而非理智的，因为它将理智的东西融入直接的性质之中。同时，批判了艺术分类的谬误，认为严格的分类会分散对审美基础的注意力，往往忽略艺术的历史发展和内在本性。

审美理论的分类和定义问题，强调了审美效果的定义和艺术本质的阐明。将美分为崇高、怪诞、悲剧等类别，有助于理解艺术，但过于严格的分类会导致大脑空想。将审美术语视为形容词，强调艺术是一种活动性质，更能够理解艺术的多面性和丰富性。看似非诗性的内容，如气象报告中的地理术语，也可能蕴含诗意，通过转移价值创造了一种感觉。

艺术媒介多样性的重要性被强调，不同媒介适合不同目的。媒介自身的作用和价值被重视，艺术家如何打破传统限制，创造出新的艺术形式。文章还讨论了自动艺术和造形艺术之间的区别，分析了建筑、雕刻、绘画等艺术门类的特点。每种艺术都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和情感效果，艺术的价值在于其与人类经验的紧密联系。

黑人雕刻家巴恩斯基金会的作品，强调了耳朵和眼睛在感知世界中的互补作用。视觉提供了场景和事物行进的环境，听觉则让我们意识到变化和声音的力量。音乐作为一种集中的声音艺术，通过震动和不稳、冲突和解决来表现自然和人生背景中的戏剧性变化。文章还探讨了听觉和视觉在情感和理智方面的差异，以及它们如何影响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和体验。

第十章 各门艺术的多样主旨

人类在审美经验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心理因素在艺术哲学中占据了核心地位。历史上，许多理论都融入了丰富的心理学术语，这些术语包含了不同的解释和意义。审美哲学侧重于对感受、直觉、静观等心理因素的探讨，而这些因素并非孤立，它们与人类环境相互作用，共同构成了复杂的审美体验。

分析审美经验时，应关注有机体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而非将其分割。作者批评了康德的静观理论，认为其过于片面，忽视了艺术创作和欣赏中的实践和情感因素。静观状态并非冷漠，而是包含情感的平衡和参与。引用济慈的诗句，作者指出艺术与生活紧密相连。

文章探讨了“无利害性”、“超然性”和“心理距离”等概念，分析了理性主义艺术哲学中感觉和理性的分离，以及这种分离如何影响艺术创作。通过讨论工业条件下工匠对作品的欣赏和艺术家创作中的情感、想象，作者反驳了知觉经验中存在内在分离的观点。

心灵与身体的分离导致了心灵和实践的二元论，影响了人们对心灵、灵魂和精神的理解。文章强调了心灵的非技术用法，它包括对事物各种模式和种类的兴趣和关注，如实践、理智和情感。心灵不仅仅是一个实体，更是一个动词，表示我们对所处情境的处理方式。不同种类的心灵由不同的趣味命名，如科学、行政、艺术和商业心灵。

文章还探讨了想象力和直觉在艺术创作中的作用，以及艺术作为一种普遍和自由的交流形式，如何将人与自然、人与人联系起来。

第十一章 人类的贡献

审美经验与想象力紧密相连，因为所有有意识的经验都包含一定的想象成分。想象力是连接过去经验与当前相互作用的桥梁，艺术作品则通过材料展现了这些意义，对人的想象力和组织行为提出了挑战。文章强调，审美经验是完整的，需要哲学家去理解其本质。批评了将艺术作品视为“假扮”的理论，指出其忽视了艺术作品中的目的性和整合性，并强调了目的在艺术创作和欣赏中的重要性。

艺术被视为一种自由、不受拘束的活动，艺术是游戏的理论强调了审美经验的现实性，并承认行动和做事的必要性。通过儿童的游戏和艺术活动的比较，阐述了游戏向工作转化的过程，指出艺术活动是服从于客观结果的生产。同时，分析了游戏理论的哲学含义，探讨了自由与必然、自发与秩序的对立。

艺术在哲学领域具有独特地位，艺术家与哲学家对艺术有着不同的视角。艺术家通过审美经验，将知识转化为超越知识的存在，与理智的元素融合，形成丰富的审美经验。而哲学家们则试图将艺术与科学知识相提并论，却忽视了艺术独特的审美价值。文章分析了不同哲学家对艺术的解读，如柏拉图、叔本华等，指出他们将艺术视为超越感觉和现象，引导人们走向理性本质的手段。然而，这种观点忽视了艺术作为一则经验的重要性，忽略了艺术在丰富人类经验中的作用。

艺术作品是提高和加强经验素材的，而非逃离经验。艺术在哲学思考中具有重要地位，是提高和加强经验素材的重要途径。

第十二章 对哲学的挑战

批评的核心在于本质的探究和判断的重要性。文章强调，知觉在判断中扮演着关键角色，而控制知觉素材是区分不同判断的关键。批评与审美知觉紧密相连，但知觉的敏锐性并非仅通过学习或理论提高。

文章深入探讨了审美理论中的各种争论，如功能主义、纯诗、表现主义等，指出这些争论往往伴随着偏见和激动。司法式批评的特点也被分析，如权威判决、补偿性类型等，这种批评往往导致对权威的依赖和对直接经验的忽视。

文章讨论了批评对艺术观念的影响，以及规则、标准等对艺术创作的限制。新艺术运动对旧有批评的挑战也被强调，指出新艺术运动需要新的表现模式，而批评家需要保持对“意义”和“生活”的敏感。

对于印象派批评，作者指出其局限性在于只关注艺术作品所唤起的即时感觉和意象，而忽略了判断的客观性。作者认为，印象只是判断的前奏，真正的判断需要分析、归纳和综合。批评家应从个人经验出发，同时也要考虑作品与外部世界的联系，以及艺术家所创作的素材和形式。

在审美批评中，文章指出存在两个重大谬误：化约和范畴的混淆。化约谬误源于过分简单化，如将艺术作品的一部分孤立出来，忽略了整体性；范畴混淆则是指将不同领域的概念混为一谈，如将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与道德、哲学等价值混淆。文章进一步分析了化约谬误的表现形式，如以偶然存在于艺术作品中的因素为基础进行解释，以及社会学批评中忽视艺术作品本身特性的倾向。同时，文章也探讨了范畴混淆带来的价值混乱，如将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与宗教、哲学等价值混淆。

最后，文章强调了艺术作品的媒介和质料的重要性，以及批评家在判断艺术作品时应具备的敏感性和对经验的再教育功能。批评不仅是一种艺术，更是一种需要创造性的洞见和综合性的思考的活动。

第十三章 批评和知觉

艺术与文明紧密相连，不仅是文明生活的展现和赞颂，更是推动文明进步的动力。艺术在历史中承载着记录、传承和连接不同文明的功能，它通过探讨自然与人类的关系，成为个体与集体之间的桥梁。从古希腊到中世纪，再到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始终与社会价值观、道德教育和政治理念紧密相联。

艺术作为一门跨越文化和时代的语言，能够使人们在不同的文化中找到共鸣，促进人类经验的连续性和扩展。然而，随着现代生活的复杂化和多元化，艺术与文化之间的联系变得模糊。科学对艺术的影响不容忽视，它改变了人们对物质世界的认知，带来了艺术材料与形式的多样化。但科学与艺术之间的冲突和分裂依然存在，艺术在现代社会中的地位和角色亟待重新思考。

工业化与机械化对艺术产生了深远影响。工业环境为艺术提供了新的材料，但也带来了新的挑战。艺术在文化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不仅是文明的美容院，也是人类道德生活的支撑。

关于艺术与道德的关系，将艺术作品视为具有直接道德效果的伊索寓言是错误的。艺术并非直接传授道德，而是通过想象力揭示可能性和理想，以此达到道德教育的目的。艺术与道德的关系应超越简单的教育观念，关注艺术如何通过想象力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

艺术在社会中具有重要作用，它是一种人类交往中的力量，而非仅仅是一种消遣或炫耀手段。艺术作品在集体文明语境中产生，其道德效果并非直接显现，而是通过想象力影响人的思想和行为，进而达到道德教育的目的。在现代社会，艺术与文化、科学与道德之间的关系愈发复杂，需要我们深入思考和探讨。

第十四章 艺术和文明

杜威在1934年发表的《作为经验的艺术》，这部作品是杜威关于艺术和美学的专著，强调艺术与日常经验的紧密联系。杜威认为艺术不仅仅是学科理论，而是哲学思考的一部分，帮助人们洞察生活中常被忽视的事物。他强调艺术经验的重要性，认为艺术能将支离破碎的经验重新整合，提醒人们回归原始、连续的活动状态，体验审美的弥漫性质。

